定遠營城市形成背景和發(fā)展經(jīng)歷
發(fā)布時間:2014-07-28 18:34
1.定遠營概述
1)定遠營所屬地區(qū)的歷史概況
定遠營位于今阿拉善左旗巴彥浩特鎮(zhèn),阿拉善左旗地處賀蘭山與騰格里沙漠之間,東與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鄂爾多斯市鄂托克旗和烏海市比鄰;南與寧夏回族自治區(qū)中衛(wèi)縣、甘肅省景泰縣相接;西與甘肅省武威市相連;北與蒙古國交界。阿拉善是蒙古語“五彩斑斕之地”的意思,巴彥浩特是蒙古語“富饒之城”的意思。
今阿拉善左旗古為《禹貢》雍州之域,春秋時屬秦,始皇時置北地郡,漢時屬北地、武威、張掖三郡,晉為前涼、后涼、北涼等所據(jù),唐屬河西節(jié)度使,宋景德中入于西夏,元隸屬甘肅行中書省,明永樂初為西部瓦剌地區(qū),清屬和碩特部 。從封建社會的軍事戰(zhàn)略角度看,它西控居延,北連朔漠,東倚賀蘭山,屬于邊陲要塞。
清康熙年間設置阿拉善和碩特旗,旗府設在“夏日布勒都”(今錫林高勒蘇木境內(nèi),又名紫泥湖) ,雍正年間在賀蘭山以西、騰格里沙漠以東修建了定遠營,北靠營盤山,南鄰鹿圈山,水肥草美,為清廷通往蒙古的咽喉之地。定遠營建成后被賜予阿拉善和碩特札薩克王,定遠營也成為阿拉善旗新的旗府。(見圖1)
2)蒙古族在該地區(qū)的生活歷程
阿拉善地區(qū)自古以來就是眾多北方游牧民族棲息生長的地方,也是中原地區(qū)與北夷之地的交界處,既是土肥田沃的耕種之地,也是草肥水美的放牧場所,同時也是兵戎要塞。歷經(jīng)匈奴、鮮卑、突厥、黨項、回鶻等眾多游牧民族,直到元朝,蒙古部落在此地開始了長達600年的游牧與定居生活(如表1)。
表1 建國前阿拉善左旗地區(qū)建制沿革表
時期建制沿革與民族活動
春秋(前770-前476)北狄牧區(qū)
戰(zhàn)國(前478-前221)月氏、匈奴牧地
秦(前221-前206)匈奴牧地
西漢(前206-公元25)北地郡西境、匈奴右賢王牧地
東漢(公元25-220)北地郡西境、匈奴、烏桓、鮮卑、羌等族牧地
三國魏(220-265)匈奴、烏桓、鮮卑、羌等族牧地
西晉(265-317)禿發(fā)、鮮卑牧于旗西北部,匈奴賀蘭部牧于賀蘭山西部,匈奴鐵佛部牧于旗東部鮮卑拓跋部游騎出沒于東部
前后趙(304-350)前涼張軌、后涼呂光、北涼沮渠蒙遜所割據(jù)。東部北部為柔然游牧區(qū),西南部為禿發(fā)、鮮卑牧區(qū)
北魏至西魏(424-556)后魏為邊外地。北魏、西魏時為柔然牧地
北周(557-581)柔然與突厥牧地
隋(581-618)突厥、達頭可汗牧地
唐(618-907)地屬河西節(jié)度使。初回紇、突厥諸部牧此,末期吐蕃、黨項游牧
五代(907-960)吐蕃、回鶻、黨項雜處
宋(960-1279)吐蕃、黨項、回鶻、韃靼、阻卜諸部游牧地區(qū)
西夏(1032-1227)地屬西夏國兀喇海路,設有賀蘭山堅軍,吐蕃、黨項、回鶻、韃靼、阻卜諸部游牧地區(qū)
元(1206-1368)地屬甘肅行中書省,蒙古部落游牧地區(qū)
明(1368-1644)地屬甘州、肅州邊外地。蒙古部,亦卜剌因、火篩、小王子、吉襄、著力兔、查汗虎墩、瓦剌先后牧于此
清(1644-1911)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蒙古厄魯特和碩特部由和羅理率領居于此。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建阿拉善和碩特旗,初建時旗府設在紫泥湖。雍正九年(1732年),正式遷于定遠營,直屬清廷理藩院
中華民國(1911-1949)民國時期,直屬中央行政院蒙藏委員會。1928年屬寧夏管轄
元代,駐牧于阿拉善的蒙古部落稱為衛(wèi)拉特,是成吉思汗之弟哈布圖哈薩爾的后裔。元滅亡后,筆耕論文新浪博客,明朝為了安定北部邊境,將漠西和漠北的蒙古部族分為四部,分別封為“順寧王”、 “安樂王”、“賢義王”、 “和寧王”,并賜給誥印。永樂十六年(1418年),第二代順寧王脫歡承襲王位,并先后兼并其他三部,合為瓦剌蒙古。16世紀時,瓦剌蒙古又逐漸分為準噶爾、和碩特、土爾扈特、杜爾伯特四大部落 。其中和碩特部領主,哈布圖哈薩爾第十九世孫巴爾思圖魯拜虎(顧實汗)于1637年(明崇禎十年、清崇德二年)率部躲避部族之間的紛爭,進入青海。直至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顧實汗孫和羅理奏請歸順,清朝皇帝賜牧阿拉善地區(qū);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冊封和羅理為多羅貝勒,受札薩克印,正式設置阿拉善和碩特旗 ,于是,蒙古和碩特部固定在阿拉善草原開始了居住放牧的生活,自此開始了蒙古和碩特部在阿拉善歷經(jīng)九代十王的統(tǒng)治過程。
2.定遠營城市形成背景和發(fā)展經(jīng)歷
1)城市的形成
定遠營的建立是清政府出于軍事和政治的雙重考慮。
清政府設置阿拉善和碩特旗,使其直屬理藩院,目的在于以夷制夷,并通過封王封地和聯(lián)姻等策略對蒙古和碩特部進行拉攏,使其能夠代替朝廷安定漠西漠北蒙古眾部落。
雍正二年(1724年),朝廷調(diào)時任札薩克王的阿寶(號稱阿王)歸牧祁連山后,管轄青海諸部,并將原屬牧地阿拉善收回 。雍正四年(1726年),大將岳鐘琪經(jīng)過調(diào)研考察后,以其軍事地形重要,奏請建兵營于賀蘭山后。賀蘭山西麓的阿拉善是蒙古地區(qū)與清廷之間的咽喉,是鎮(zhèn)守邊疆的軍事要塞,也是瀚海往來的捷徑,能夠控制塞北各處,具有極強的防御功用。如能駐守此處,則可保障內(nèi)外聯(lián)絡通暢,安定和睦。此外,該地土壤肥沃,水草茂盛,既可耕種,亦可放牧,是中原內(nèi)地與蒙古之間的過渡區(qū)域,具備建立城池的條件。朝廷又派兵部右侍郎通智勘察后,決定在賀蘭山以西十里興建城市作為鎮(zhèn)守之地。
雍正八年(1730年)城市基本竣工,定名為定遠營,當時只在城內(nèi)設參將衙門,并調(diào)綠營兵駐扎,管轄和鎮(zhèn)守此地。
雍正九年(1731年)阿寶王爺復歸故地后清廷將定遠營賜予其居住。阿寶遂于第二年(1732年)將衙門遷至定遠營,并在城中進行大規(guī)模建設活動(見圖2)。定遠營也從單純的軍事要塞城市發(fā)展成為阿拉善的政治、軍事、經(jīng)濟、宗教、文化中心,在之后的二百多年里,為維護民族安定、抵御外敵發(fā)揮了巨大作用。定遠營的興建是和碩特部從游牧走上定居的標志和起點,是阿拉善歷史的見證 。
2)蒙古族王公統(tǒng)治下的城市發(fā)展
清政府把定遠營作為禮物賜予阿拉善的札薩克王,從軍事角度看,也等于把駐守邊疆保衛(wèi)西北安定的任務交付和碩特部。從政治角度考慮,作為漠西蒙古部落的一支,和碩特部是最早歸順清朝的部落,且第一代扎薩克王和羅理是青海蒙古和碩特部領主顧實汗之孫,他與青海蒙古的關系直接或間接都會“影響青海蒙古諸領主對清廷的態(tài)度”。為了更好的維系與阿拉善和碩特部的關系,清皇室與和碩特部世代姻親,這對于統(tǒng)轄青海蒙古也有積極意義。也正是因為有政治策略上的考慮,定遠營最初興建雖然是作為清政府的軍事重鎮(zhèn),由朝廷派兵駐扎,但當阿王歸牧阿拉善后就順理成章的成為阿拉善旗旗署和王府所在地。
自阿寶王爺至最后一代札薩克王達理扎雅,他們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對定遠營進行修建,形成了草原上一座具有明清北京風格和蒙古族特色的城市,通稱“親王府”,也稱“王爺府”,又因城外山水環(huán)繞,樹木成林,白墻皚皚,也被稱作“沙漠中的白宮” 。大到王府,小到民居,規(guī)模不同,但結(jié)構相似,典型的四合院建筑。因此定遠營有“塞外小北京”的美譽。建筑風格體現(xiàn)了中原主流文化與蒙藏文化的融合。
3.城市空間格局
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定遠營的城市風貌已失散多半,所幸部分城墻和以王府及王爺家廟為主的古建筑保存尚好,依據(jù)有限的資料記載,尚能得知城市布局結(jié)構。
1)城市空間布局
定遠營城南城北各有一條小山脈,兩條山脈之間的偏東方向又夾著一座山,就是營盤山,定遠營就建在營盤山的西南山坡上,背靠營盤山形成天然屏障,城南有三條河流經(jīng)過,東南方向有泉水,名為葡萄泉。恰恰符合風水堪輿中記載的背山面水、負陰抱陽的城市建設環(huán)境。
城市規(guī)模不大,“南北長350米,東西長700米” 。出于防御,只在東、南兩面設城門,南城門還建有甕城(見圖3)。北和東北的城墻依山傍崖,利用城墻下的深溝陡崖形成天險。北面還有天然屏障營盤山,設石壘營盤。進可攻退可守,守住此地就等于守住清朝的西北門戶,有岳鐘琪所著《定遠營記》碑文為證:“賀蘭山北,乃朔方之保障,沙漠之咽喉也。”“且形勢扼瀚海往來之捷路,控蘭塞七十二處之隘口。奉旨特設一營,名曰定遠。爰相地形高下,因山筑城,氣勢軒昂。設武 ,置屯兵。西接平羌,遙通哈密、巴里坤等處;東接威鎮(zhèn),遠連三受降城、兩狼山之要地。內(nèi)外聯(lián)絡,邊疆寧謐。”
定遠營與周圍環(huán)境組成了“主”字形(見圖4),流經(jīng)城市南側(cè)的三條溪流分別為“主”的三橫,整座城池是“主”字的一點,起于南城門的南北大街是中軸線,貫穿三條河流,是一豎。城內(nèi)建有王府、寺廟、官衙、蒙古兵營、各級王公貴族和喇嘛的宅院,商業(yè)店鋪和普通民眾的住宅基本都在城外,阿拉善王還在城外另設親王府邸。這種城市建設方式與明代蒙古土默特部首領阿拉坦汗在今包頭與呼和浩特交界處所建的美岱召和位于今呼和浩特玉泉區(qū)修建的歸化城如出一轍。可以推測,蒙古族部落王城的建設方式早已形成一定的模式,將作為統(tǒng)治者的王公貴族和作為蒙古族民族精神象征的宗教中心集中在城內(nèi),用以彰顯其威嚴和領導地位,劃分出嚴格的等級,也為保護統(tǒng)治者們的安全。
定遠營建成后,蒙、漢、回等各族商人、農(nóng)牧民、手工業(yè)者從周邊地區(qū)陸續(xù)前來貿(mào)易或謀生,長此以往,便有許多人定居,在城外逐漸形成生活片區(qū)。實現(xiàn)了“安插二萬余戶,耕鑿遍野” 的繁榮景象。在臣服于阿拉善札薩克王管轄的同時,不同民族的各地民眾也帶來了各自生活技能,隨著清室公主下嫁,該地區(qū)莊園式農(nóng)業(yè)得到發(fā)展,從清乾隆年間開始陸續(xù)移居的漢民繼續(xù)發(fā)展農(nóng)業(yè)耕種。同時又因為阿拉善地區(qū)對寺廟權益的維護,各大寺廟都有自己的土地,因此也有喇嘛將土地店鋪租給漢族或回族商人進行商業(yè)活動。這樣,在定遠營城外就形成耕地、牧地、商業(yè)店鋪混雜的居住生活區(qū),將政權機構圍在中心。(見圖5)
2)城市核心空間——王府與家廟
蒙古族城鎮(zhèn)建設在清代已經(jīng)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既城中建筑以部族統(tǒng)領者的官署、家宅,或部落王爺?shù)耐醺覐R為核心。除了統(tǒng)領者之外,王公貴族在城中也有固定的居住宅院,蒙古族和其他民族的平民百姓一般都居住在城外。
定遠營在成為阿拉善札薩克王的居住地后,其城市內(nèi)部營造也基本遵循蒙古族城鎮(zhèn)建設的風格。王府和王爺家廟是城內(nèi)建筑核心,占據(jù)著城市中心位置(見圖6)。王府和延福寺也是城內(nèi)最早興建的建筑物。其余商鋪民宅都散落在城外。
王府是阿拉善歷代旗王居住和處理公務的地方,始建于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建筑院落形式仿照宮殿式樣,經(jīng)過歷代增建、修繕,反映了阿拉善不同時期社會經(jīng)濟文化和社會背景的縮影,融合了清、蒙、藏、民國等各地各代不同的建筑風格;同時還體現(xiàn)出了多種宗教信仰共融共存的包容性。
王府家廟延福寺是阿拉善八大廟宇之一,它緊鄰王府西側(cè),俗稱“衙門廟” ,蒙古語稱作“布音阿日比特哈其蘇木” ,藏語“格吉楞” 。它同時也是阿拉善著名的將軍敖包,每年農(nóng)歷6月都會舉行隆重的祭敖包活動。與其他蒙古族喇嘛寺廟一樣,延福寺也有明顯的中軸線,核心建筑朝克沁大殿(大雄寶殿)在中軸線北端,這是一座蒙、漢、藏式相結(jié)合的琉璃建筑,建于高臺之上,覆黃色琉璃瓦,東西兩側(cè)為喇嘛倉房。
王府與延福寺在定遠營中占據(jù)著統(tǒng)領地位,城市其余街道住宅都以此為核心展開,整齊劃一,多為小型四合院,其布局方式與東北地區(qū)滿族的四合院類似,一般有正房和廂房,等級高的住宅也設置耳房和外廂房(見圖7)。由于定遠營背靠賀蘭山,常年大風,自身氣候條件影響了定遠營的民居建筑形態(tài),從保暖角度考慮,很少有倒座。屋頂多為卷棚或單坡緩坡屋頂,削弱了強風對建筑物的損耗(見圖8)。
4.定遠營的民族特色
1)影響城市格局的蒙古族特色
(1)蒙古族政權統(tǒng)治與城市核心空間的關系
定遠營是蒙古王爺?shù)耐醺图覐R為城市核心、城內(nèi)駐扎兵營、普通民眾生產(chǎn)生活圍繞在城外的布局模式。
城內(nèi)建筑物明顯反映了蒙古族部落中嚴格的等級劃分。除了在王府周圍形成的有一定規(guī)模的蒙古王公貴族和上層喇嘛的府邸,其余蒙古族居民與漢族和其他民族居民基本都住在城外的蒙古包或自行搭建的土坯房。王府周圍街道寬闊整齊,建筑自成體系,每組建筑也有圍墻。從建筑體量上,以王府最為突出,通過宏偉的建筑群體和高大巍峨的房屋凸顯地位和封建統(tǒng)治的權威。王府通過建筑群氣勢來震懾治下民眾,寺廟宣揚教義,使人從心理上服從。二者的結(jié)合達到對民眾從心里到行為的服從統(tǒng)一。
(2)定遠營蒙古族王府特點
王府是由阿寶王爺修建,因阿王福晉是清廷公主,因此在修建王府時套用了北京四合院的布局形式,但又不完全照搬,形成了具有蒙古族特色的院落建筑群。王府依照《大清會典》所規(guī)定的親王府邸等級所修建,為三進四合院落(見圖9)。
王府結(jié)構分為正府、東府和新府。正府是辦公區(qū),為札薩克處理政務之所,是在原有將軍衙署的基礎上改造的,建筑沿中軸線由南向北依次有府門、過廳(東西有耳房)、正廳(迎恩堂,東西有耳房)、后罩房。在王府府門上有橫七縱九共六十三個門釘,屋脊上立有七個跑獸,這是會典中所規(guī)定的親王府邸規(guī)格。不同的是府門上方的正梁上,比傳統(tǒng)的漢式建造方式少了一根大梁,這種做法在劉敦楨先生的著作中有所記載,是蒙古族特有的做法,目的在于擴大頂棚空間,視線上減少繁復感。另一點與其他王府不同的是,正廳有五間,前置抱廈三間,這是保留了原將軍府衙的建筑規(guī)制,后用作舉行大典、接待朝廷大員、迎送貴賓及旗務議事之途。
東府是生活區(qū),為王爺福晉生活起居之所,在空間布局上基本按照清北京四合院標準,但在東府中軸線向東又開辟出一座寢殿,這樣一來東府與東側(cè)寢殿在平面上形成“L”形,打破了中規(guī)中矩的四合院形制,也多出了一片開闊地,在這塊空地上布置了三個蒙古包,呈三角形布局,中間一個面積比較大,在這組蒙古包正前方還設有蘇魯定長槍和祭祀臺(見圖10),這種布局方式最常見于蒙古部落草原居住形式。據(jù)傳是蒙古王爺不忘本,且由游牧改為定居生活時需要過渡過程,而在庭院中保留這種最基本的蒙古包組團。這種在四合院建筑中布置蒙古包的做法也成為定遠營王府的一大特色。
新府是末代王爺達理扎雅的居所,院落空間雖然是古典四合院落,但建筑形式明顯受到民國時期從歐洲傳入的建筑風格影響,這在正房屋頂窗洞口和門洞口等處都有體現(xiàn)。如回廊上修建連續(xù)的半圓形拱券門,門柱也不是慣用的紅木柱,而是采用與主體建筑材料相同的磚石修建廊柱,并在柱頭上作出帶有歐洲風格的裝飾。屋頂改為平屋頂,檐口處模仿歐洲教堂做成十字形花紋,整齊排列。廊柱柱頭一直升高到屋頂之上,兩柱之間又作出不同外墻裝飾(見圖11)。正房所有材料均為青灰色磚石,建筑形態(tài)中西混合,與王府整體建筑風格截然不同;兩側(cè)廂房又按照中式做法修建,成為定遠營王府獨一無二的特色。
王府建筑的門楣和橫梁上的彩繪所使用的顏色以藍、紅、綠這三種蒙古最常見的色彩為主,而且色調(diào)偏暗,與灰色的房屋院墻瓦片相協(xié)調(diào)。窗欞為灰綠色。
在王府居住區(qū),墻柱上的雕花和雕刻形式也呈現(xiàn)出與漢式建筑不同之處。屋檐處的雕花是蒙古族代表吉祥如意的圖案。廂房門楣上雕刻蒙古族傳統(tǒng)的萬字回紋紋飾,象征延綿不斷的福祉。
2)民族宗教影響城市特色
。1)宗教地位
阿拉善地區(qū)各民族都有自己信奉的宗教,阿拉善歷史上主要有喇嘛教、伊斯蘭教、基督教等。從建旗開始,以旗主為首的蒙古和碩特部多信奉喇嘛教。
喇嘛教在阿拉善地區(qū)影響最深遠,它的傳入發(fā)展與蒙古和碩特部的遷入發(fā)展同步。喇嘛教是西藏佛教的一支,有紅教、黃教等教派,其中黃教在元代就已傳入蒙古族上層社會。明崇禎年間,當時游牧于青海的“蒙古和碩特部首領顧實汗在西藏扶持黃教派” 。其后人、第二代阿拉善札薩克王阿寶又曾在青海駐守長達5年,再次歸牧阿拉善時,“從青海帶來甘珠爾經(jīng)和宗客巴佛像,” 供奉在王府家廟延福寺中(見圖12、13)。喇嘛教從此正式扎根于此,成為這一地區(qū)最具權威和影響力的宗教。延福寺也因為是王府家廟這一特殊身份而水漲船高,成為阿拉善地區(qū)最著名的寺廟。
。2)宗教政策對定遠營特色的影響
因喇嘛教是蒙古上層社會極力推行的宗教,所以在政策方面有各種規(guī)章制度,充分保障了寺院和喇嘛的權益。寺院在土地分配、畜牧業(yè)、農(nóng)業(yè)、商業(yè)等方面與蒙古王公貴族享有同等權益。例如,在土地分配方面,寺院享有大面積耕地和草場,喇嘛僧眾會在城外土地上建造住宅商鋪,出租給商人經(jīng)營或居住,也將耕地出租給務農(nóng)者。而喇嘛們在建造房屋時并沒有經(jīng)過規(guī)劃,只是從自身利益角度考慮耕地和店鋪民宅的分配,這樣一來在城外就形成商業(yè)與居住混雜,耕地散落在其中的現(xiàn)象。
本文編號:6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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