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記》從小說、戲曲到電影的發(fā)展
碧云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提起這段唱詞,想必絕大多數(shù)中國人都耳熟能詳。談及《西廂記)),每個讀書人都或多或少讀過一兩折。細說來,唐小說元模的《鶯鶯傳》是源頭,金代董解元的《西廂記諸宮調(diào)》是轉(zhuǎn)變和深化,元朝王實甫的《西廂記》將其發(fā)展為藝術的巔峰,1927年香港新民公司侯耀導演的《西廂記》則是一次偉大的嘗試,1965年邵氏岳楓導演的《西廂記》是彌補和延續(xù)。一千多年來,《西廂記》因其自身的獨特魅力,被歷代文人不斷再創(chuàng)造,并以不同的藝術形式廣為傳播,贏得了古往今來的眾多觀眾。
一、化繭成蝶一-新雜劇由舊小說脫胎而出
中國古代小說和戲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滲透,相得益彰
《富調(diào)》的基礎土寫成《鶯鶯傳》提供了故事原型,董解元為《西廂記》的戲曲改編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王實甫則以其浪漫的情懷和細膩的筆觸,在此基礎上破繭而出,化繭成蝶,造就了新雜劇由舊小說脫逃而出。
元旗和王實甫因個人經(jīng)歷和社會地位的不同,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做文章的。元穰所代表的是封建士大夫階級,因此他是站在維護封建禮教的立場來寫《鶯鶯傳》的。風月營密列施旗,鶯花寨明國主排劍錢,翠紅鄉(xiāng)雄赳赳施謀智。王實甫是長期混跡于勾欄瓦舍的落魄文人,是當時社會最下層的書會才人之一,于是.他是站在廣大觀眾看戲的立場來改編《西廂記》的。不同作者出于不同的目的,因而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也不盡相同。元穰用不夭其身,必夭其人來攻擊鶯鶯,與此同時,卻肯定張生的始亂終棄的行為是善補過者《鶯鶯傳》是封建衛(wèi)道者維護其腐朽意識的表現(xiàn)。歷代觀眾對《鶯鶯傳》的結(jié)局表示不滿,王實甫則站在廣大市民觀眾的立場,對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封建婚姻制度表示反抗,正面提出了永老無別離,萬古常玩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贏得了觀眾的喜愛和推崇。
小說和戲曲藝術形式的不同亦決定著《鶯鶯傳》和《西廂記》作品呈現(xiàn)的差異!耳L鶯傳》是小說,目的在于傳示奇聞和娛人性情,側(cè)重于情節(jié)的展示。然而,王實甫所作《西廂記》屬于古典戲曲..戲曲者,謂以歌舞演故事也則需在故事講述的基礎上兼顧唱作念打的寫作以及生旦凈末丑等角色的刻畫,戲曲者,有是惰,且有是事,而詞人曲肖之者也。有是情,則不論生且凈丑,須各敵情,情到而一折便盡其情矣二有是事,則不論悲歡離合,須各按事,事合而-折便了其事矣;戲曲是一種兼顧敘事和抒情的表演藝術,故雖然是講述同一個故事,《鶯鶯傳》是千字短文,而《西廂》卻用了五本二十折數(shù)十萬字描寫。
在人物形象的刻畫上,筆耕文化推薦期刊,《鶯鶯傳》和王《西廂》同中有異。在《西廂》中,張生仍舊是文雅風流,才華橫溢。鶯鶯也不改貌如天仙,多情而含蓄。不同之處在于,千年之前張生是薄情少年如,飛飛絮讓鶯鶯沒身永恨,含嘆無言然而,千年之后,張生化身成有始有終,對愛情堅貞不移的癡情漢!耳L鶯傳》中鶯鶯只是富貴人家之女,并非崔相國之女,老夫人也沒有賴婚一事,而是張生以文調(diào)及期但在王實甫筆下,老夫人背信棄義,出爾反爾,是封建家長的代表,對崔張愛情發(fā)展起著重要作用;夜深散空庭,簾幕東風靜,拜置也斜將曲欄憑。
王《西廂》具有詩情畫意,每一折戲都是一幅風景畫,每一段唱詞都是一首抒情詩!段鲙氛Z言絢麗,既融合了高雅的唐詩宋詞,又有摻和了民間生動活潑的通俗化口語。如《天下樂》:只道銀河落九天,來自唐詩飛流直下三于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氣又如,《耍孩兒》:我從來駁駁劣劣,也不曾忑忑忐忐,打煞成不厭天生數(shù)。我從來斬釘截鐵常居一,不似惹草拈花沒掂。駁駁劣劣、忑忑忐忐等民間生動活潑的口語不僅通俗易懂,而且與劇中人物身份境地相符合。
元末明初賈仲明在[凌波仙j吊詞作詞章,風韻美,士林等輩伏低。新雜劇,舊傳奇,《西廂記》天下奪魁。亦有人將《西廂記》與《紅樓夢》合稱,中國古典文化的雙壁,《鶯鶯傳》是一顆沾有泥津的珍珠,王實甫則洗凈了珍珠上的泥掉,并加以潤色,使其在中國文學史上大放異彩。
二、繼往開來一《西廂記》從文學作晶到電影
經(jīng)典總是不會被埋沒,{西廂記》作為深受歡迎的中國傳統(tǒng)戲曲之一,從電影誕生以來,數(shù)度被搬上熒幕。其中我們現(xiàn)今能欣賞到的,主要有1927年香港新民公司版和1965年邵氏版。
二十年代,中國電影史上出現(xiàn)了第一次武俠電影熱。或正是在這一時代氛圍的影響下,侯耀導演的《西廂記》近半的時間在講述解圍一事,并動用軍隊,場面浩大,對武打戲甚為考究。侯耀在此片中還別出心裁地使用了特技。筆尖橫掃五千人,影片讓張生騎著-支巨大的毛筆去追搶走崔鶯鶯的孫飛虎,至今看來仍為經(jīng)典橋段。
文學作品的特點是通過敘事和形象描寫作用于讀者的心靈,是一種思考的內(nèi)在的藝術3而電影的特點是以活動的圖像為表現(xiàn)手段,通過外在的形象作用于觀眾的感官。相信每個讀過《西廂記》的讀者都在內(nèi)心描繪了一個書劍飄零,功名未遂的張生,一個只叫人眼花撩輪口難言,魂靈兒飛在半天。他那里盡人調(diào)戲躺著香肩,只將花笑拈的鶯鶯。隨著人們審美觀念的改編,1927年版的《兩廂記》或許并不能滿足現(xiàn)代觀眾的審美,F(xiàn)在看來1927年版葛次江飾演的張生不夠文雅風流,林楚楚飾演的鶯鶯不夠光鮮動人,1965年版的《西廂記》彌補了這一遺憾。凌波反串張生性溫茂,美風容方盈飾演的鶯鶯也楚楚動人,進一步滿足了觀眾對《西廂記》里人物形象塑造的要求。
雖然藝術形式不斷更替,但由此養(yǎng)成的群眾審美情趣卻世代相傳,電影《西廂記》在繼承前代審美要求的基礎上發(fā)展,使現(xiàn)代觀眾在欣賞中不感到陌生,滿足了現(xiàn)代觀眾的審美需求。
三、結(jié)語
國學大師王國維評價《西廂記》:戲曲之存于今者,以西廂為最古,亦以西廂為最富。《西廂記》猶如取之不盡的寶庫,文人看到了唯美絢麗的文字,戲子唱出了曲辭華美的唱段,電影人得到了典雅生動的才子佳人故事!段鲙洝肥浅綍r空的藝術作品,讓無數(shù)的戲子唱不盡,讓無數(shù)的文人,影迷做不完才子佳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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